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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密廣告人生活：《桃色廣告圈》（六）（2）
作者：梁寶文 時間：2010-1-6 字體：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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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、落花有情，流水無意（4）
到了外面，正是華燈初上之時，辛迪對朵朵道：“我今天和同學(xué)約好了要去個地方，不能送你了。”
“行了，我坐地鐵很方便的�！倍涠湮⑿Φ�。
“Joe，你怎么走？”辛迪問道。
“我也坐地鐵。”
“那你們倆順道兒，我先走了啊。”說罷，沖那兩個人擺了擺手，就往停車場走去了。
地下鐵沉悶的車廂中，朵朵與丁俊并肩而立，卻良久無言。
“你家遠嗎？”許久之后，丁俊才略嫌尷尬地發(fā)問。
“還好�！倍涠鋺袘械氐�。
“直接回家，不出去玩嗎？”丁俊又問道。
朵朵心中暗自奇怪——這男人不是很討厭自己么？不是一早兒就認識清楚了自己“無恥拜金”、“絕情薄情”的嘴臉了嗎？干嗎還沒話找話？但出于禮尚往來，只得道：“嗯，回去還有事情。你呢？”
“噢，我要回去忙我們工作室的事情�！�
此話一出，都令氣氛更為僵局，不禁得都想起了初見時的情形。
但丁俊竟忽然下決心要改變這一切，便思索了片刻，道：“我聽到……你上次……幫我們介紹生意了�！�
米朵朵一愣，完全沒有料到他竟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，只得應(yīng)對道：“噢，朋友的朋友，順?biāo)饲槎��！?
丁俊這時不得不去猜測這女孩的心思——她到底……是怎樣一個女孩？他看不清她的真實面孔，他覺得她把自己隱藏得好深，他感到有一層極厚的面具在她的臉上。
“你們最近的生意怎么樣？”正在他妄自推測之時，她卻忽然問道。
“最近好些了。唉，現(xiàn)在做什么都不容易�！�
朵朵對他的感嘆似乎反應(yīng)冷淡，只是輕點了點頭。 “凌宇有時也問起過你。”丁俊蜻蜓點水地道。
“是么？”朵朵似乎不經(jīng)心地問了一句，完全沒有把這個人放在心上的樣子。
丁俊覺得這小女人實在是難以捉摸，便只得按捺不語了。
“經(jīng)過他以后，我再不跟小男生約會了�！备袅似�，朵朵突然道。
丁俊一愕，呆呆地看向她，“小男生？”
“嗯，是啊。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……你不信可以去問他——我和他沒什么的。不過約會了一段時間，每次只不過是去吃吃飯、看看電影，有時去公園。說真的，當(dāng)初和他約會我還是礙于親戚的面子——他是我親戚給介紹的。他后來那個樣子，死纏爛打到我家門口去找我，又要死要活的，令我很難做。……雖然你是他的朋友，但我不忌諱和你說這些�！倍涠湟豢跉庹f了一堆。
“……嗯，他和我說過一些，大概的�！倍】『鋈粷u漸覺得，這件事其實仿佛錯并不在米朵朵一方，是凌宇著實有點幼稚了。
“我不管你怎么看我都好……反正我是問心無愧。對了——”她忽然想起什么地道：“我給你們工作室介紹業(yè)務(wù)的事情，可千萬別和凌宇說，我怕他誤會——又以為我對他怎么樣了呢。你是他的朋友，不會希望他對我繼續(xù)‘沉淪’下去吧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�！�
朵朵長吁出口氣兒來，道：“反正我是徹底長記性了——再不會再不會和不成熟的小男生約會了，太不懂事了，簡直讓人頭疼。”
丁俊偷眼觀瞧她娟秀細致的面孔，開始慢慢了解到，這女孩兒精致而理性的內(nèi)在。
“好了我到站了，再見吧。”朵朵面色疲憊地同他告了別，一旋身子，便走出了地鐵那滑動的門。
丁俊鼻畔還有她清幽的香氣，目光所及不遠處，透明車窗外面，柔粉色一字領(lǐng)五分袖連身裙包裹著的輕倩的影子，向外曼曼搖了出去。
這城市的另一隅，在朋友和酒吧里喝得半醉的辛迪，打車回家了家，醉意濃重地在包包里亂翻著家門兒鑰匙，卻怎么也找不見。氣得她將手中的包兒一甩，剎時，小鏡子化妝包面巾紙手機錢包墨鏡撒了一地，她跌坐在自家門口兒，郁悶地就在坐了下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大約五六分鐘的樣子吧，電梯門兒一開，一個高大的影子挪了過來，她卻絲毫無懼意，并不擔(dān)心來人好壞。
“小姐……你……沒事兒吧？”一個低沉又年輕的聲音在她上空盤旋。
抬起了頭，一張年紀(jì)相仿而相貌有型的大男孩兒的臉映入她眼中，看來個子頗高，表情卻很是靦腆。
她嘟了嘟嘴，道：“我……我找不見家門兒鑰匙了�！�
“噢。”對方很是尷尬地站在當(dāng)?shù)兀溃骸拔摇易≡诶锩鎯骸！?
辛迪這才發(fā)覺，自己坐的位置正擋著了他的去路，于是乎，將攤開的雙腿往回縮了縮。
那男孩兒卻猶豫著未動，幾秒鐘之后，仿佛才下決心似地，蹲下身子，幫她一一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物什。
“謝謝�！毙恋辖舆^了包包，道。
“這個是不是你的家門兒鑰匙？”他聲音軟綿綿地道，舉著一串兒鑰匙在她眼前晃著。
“噢，是�！毙恋辖恿诉^來，卻動也不動，一臉沉郁地繼續(xù)坐著。
那男孩兒更為不自在了，不知所措地道：“現(xiàn)在很晚了，你坐在這兒很危險的……回家吧。”
辛迪為他這陌生的關(guān)切很有些感動，揚了揚眉，點頭兒道，“謝謝�！闭f罷欲站起身子，卻安知因疲憊和醉意癱軟不堪。
男孩兒一把扶起她來，力道輕柔又有力——看來是個細心又體貼的人。
“快進去吧，洗把臉，醒醒酒�！彼麌诟赖�。
辛迪猜想自己身上一定是酒氣沖天，對他笑了笑，身子伏在門上，道：“謝謝你了�！�
“你快進去吧……我看你進去了，我再回家�！彼⑿Φ馈�
辛迪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的臉，忽然想了起來，道：“噢，我記得你——我經(jīng)常在樓底下看你遛一只哈士奇�！�
“嗯，那是我們家樂樂�！彼荒槣厝岬氐�，個頭兒很高，樣子卻很乖巧。
“嗯……我最喜歡哈士奇了！”辛迪笑道。
“是嗎？……我差不多每天都要遛它。” “可惜我太忙，沒時間養(yǎng)狗，不然一定養(yǎng)一只哈士奇……養(yǎng)只狗比交個男朋友強�！彼V定地道。
那男孩兒目光溫和地瞧著她，道：“趕快進去吧�！�
“嗯，再見了。”她揮了揮手，打開了房門，鉆了進去。 十二、艷若桃李（1）
“真的嗎？……那我恭喜你了�！鼻宄康霓k公間內(nèi)，當(dāng)聽到辛迪說驗孕結(jié)果說自己未懷孕時，朵朵衷心地祝福道。
“同喜同喜！”辛迪開心地不知該說些什么了，緊握著對方的手，一臉激動地道。
“有件事……我不知是喜是悲……”朵朵面帶余笑地道。
“什么事兒？”
“他下個月就回來�！�
“噢……”辛迪不知如何作答，低聲道：“那你們……”
“不知道，完全不知道�！倍涠浜芄麛喔纱嗟氐溃骸拔也恢牢液退闶裁搓P(guān)系，也不知道事情會發(fā)展到什么地方，完全不知道，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？”
“是，完全不知道。他家……要他和另一個女人結(jié)婚�！�
“什么女人？”
“一個‘門當(dāng)戶對’的女人�！倍涠淠抗怊龅氐�。
“我真受不了他們家！”辛迪翻著眼皮，道。
“沒辦法，這就是現(xiàn)實。愛情和婚姻是完全不同的——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，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�！倍涠涿嫔届o地道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辦？”
“不知道……順其自然吧——就像你一樣�！倍涠淇粗难劬�，道。
辛迪了解地點了點頭，嘲弄地道：“是呀，我們能做些什么呢——我們都是對自己生活做不了主的人！”
“看來，你對他的這句話真是沒齒難忘�！倍涠湫Φ馈�
“是！——我牙掉光了也忘不了！”辛迪喘著粗氣地雙手叉腰道，“算了算了，不說這些死男人了，干活兒吧�！�
“兩位美女，又碰上什么感情上的難題了？”朱帥笑嘻嘻地走了過來，問道。
“哎呀走開——我現(xiàn)在看見你們這些死男人就煩！”辛迪暴躁地道。
“她現(xiàn)在心情正不好呢，你別惹她�！倍涠錈o奈地解釋道。
“噢，明白明白，理解理解——”朱帥點著頭，幽默地道：“這是‘每個月的那幾天’的特殊情緒反應(yīng)�！�
“靠，你丫快滾！”辛迪笑著踹了他一腳。
朱帥毫不生氣，樂呵呵地走開了。
而另一隅，丁俊卻在默默地觀察著那個小女人——原來，她竟然也有不為人知的傷心之事……她竟也那樣深地愛著一個男人……不知會被她愛上的男人，會是怎生模樣？……
“哇……Monica，今天好漂亮呀！”辛迪的目光被剛剛進來的莫綺所吸引，道。
其實不止是她，今天從出家門兒到一路進公司，莫綺就被太多*目光所籠罩了。
“天哪，真的好美！”朵朵也看呆了。
她今日著了件酒紅色的斜肩上裝，半露香肩，多層蛋糕似地設(shè)計，單肩上了綴了朵同色的花朵設(shè)計，腿上一條鑲珠子圖案的微喇牛仔褲；耳朵上戴了一只長及肩膀的單邊耳墜子，玫瑰紅的流蘇設(shè)計；手里拎著一只絳紅色玫瑰花皮手袋。再配上其明媚一笑，當(dāng)真顛倒眾生、奪魂攝魄。
“今天晚上有約吧，打扮這么漂亮？”辛迪笑問道。
莫綺神秘一笑，卻未語。
與此同時，朱帥叩開了客戶經(jīng)理室的門兒。
“進來�！鼻f蔚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干練。
“莊姐�！敝鞄浶χ⒁曋鴮Ψ�。
“噢，坐吧�！蔽等A邊在筆記本電腦上打著字，邊道。
幾秒鐘后，她的眼睛才從電腦上離開，對他笑道：“我看了你寫的活動策劃，嗯——不錯。有很多點子都很新，就是有幾個方面需要再改進一下。比如要加進預(yù)算、要將一些主題介紹再精練一些……”蔚華提出了幾點建議后，笑道：“說真的，比我預(yù)期的要好�！�
“莊姐不看好我的工作能力？”朱帥逗道。
“當(dāng)然不是的，”蔚華笑道：“只是你還是新人嘛。其實——以你的潛質(zhì)，進創(chuàng)意部可能更合適——你有很多不錯的點子�！�
“我覺得……在客服部更能磨練自己�！敝鞄浢Φ�。
蔚華點了點頭，道：“也不無道理。其實，做AE雖然剛開始很辛苦，但我認為，是廣告公司最有前途的職業(yè)。當(dāng)然，這也要看個人的工作能力。因為，一個好的AE，不僅要與客戶有良好的溝通，也應(yīng)該是一個小策劃或者管理者。所以，真正優(yōu)秀的AE，未來的發(fā)展方向都是公司管理人員。好好做，你會很有前途的。”
“我也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像莊姐一樣優(yōu)秀的�！敝鞄浐苷鎿吹氐�。
“你會比我更有前途的。其實在很多廣告公司，雖然女AE占到多數(shù)，但說真的，往往是男的更有前途，而成為公司的管理階層。”
“怎么會？莊姐你不就做得很好。”朱帥睜大了雙眼，道。
蔚華一笑，道：“你去忙吧�！�
目送這個小男孩兒的身影出了辦公室，蔚華才收起裝出來的開心表情——其實自從離婚后，她就沒有真正開心地笑過一次。每一天，都是在演戲、演戲、再演戲。做得很好？——她想起了朱帥剛剛稱贊她的話；真諷刺不是么？——所謂的成功男士們，往往志得意滿，要事業(yè)有事業(yè)，要家庭有家庭——抑或更有無數(shù)年輕漂亮的情人？而稍稍有點成就的職業(yè)女性，卻往往要面臨很嚴(yán)重的家庭問題�！窒氲搅怂暮糜讶~�！F(xiàn)在也在加士臣任市場經(jīng)理的職務(wù)，但是呢……和陸子睿近來的關(guān)系也漸漸不如從前。真是的，難道對于女性來說，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？這個社會，為什么偏偏對于女人要求如此之苛刻呢？
其實像她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，比之從前，在工作上要更為投入了。而每天每天，她最怕的，就是忙碌了一天之后，要回到那個空蕩蕩的、了無人氣的——家——如果一個離異女人的“單身公寓”也能被稱之為所謂的“家”的話。
可是，吁出了一口氣，她呆呆地望著已經(jīng)沉黑的窗外的幕色，霓虹上演了又一場都會夜生活的帷幕。又或者，她該像某些同齡女人那樣，放棄對所謂美好愛情或美滿家庭的奢望，而到酒吧或什么類似場所中，尋找純粹的性？……噢不不，她的道德觀否決了這樣的提議——她始終不是那樣一個女人。她很了解她自己。
推開已經(jīng)完成的工作，她關(guān)上了辦公室的門，又走出了公司的大門。孤獨寂廖地進了寫字間的電梯，無神地看著桔色的電梯燈一級級下移，來到了地下停車庫。
剛剛落寞地走出電梯，不遠處，一輛熟悉的車子就滑入了她的視線——陸子睿的銀色Mazda。但是車?yán)铩行┎豢芍眯挪⒕o張兮兮地呆住了——那里面是陸子睿和穿著漂亮迷人的莫綺！兩個人正說笑著從她面前溜過，完全沒留心她的存在。
他和她，怎么會……攪在一起的？——蔚華緊咬住了下唇，有些莫名地替葉希恐懼起來了。 十二、艷若桃李（2）
“你今天穿得很有派對的感覺嘛。”此時，端坐在車子里的陸子睿對莫綺笑道。
“入鄉(xiāng)隨俗嘛。”莫綺笑意盈盈地道，“替我的朋友謝謝你介紹生意給他們。”
“別這么說，我也是幫我朋友的忙嘛。我要先說在前面——成不成功可不好說。我朋友老谷的要求可很高，我只是中間人。”子睿笑道。
“我也不過是幫朋友的忙。如果你朋友覺得滿意的話，就讓他們再單獨聯(lián)系吧。只是——在Party上談生意，感覺有點怪�！蹦_笑道。
“唉，他大忙人！他們公司今天辦這個Party，他說順便大家聚一聚，談點事情。”子睿嘆息道：“真沒辦法�！�
莫綺盈然一笑，子睿片刻后又問道：“你和你朋友很熟嗎？”
“是啊，我和她老公都是多年的老同學(xué)了�！�
須臾后，在位于建外的一家酒吧內(nèi)，子睿與莫綺愜意地喝著小酒，閑閑地坐著。
“哎喲不好意思，剛剛一直在忙，剛閑下來�！币簧矶咕G色細格子紋西裝的才谷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。
“老谷你也真行啊，把我們叫到這里來談事情�！弊宇Ｒ荒樞σ�，道。
“哎真的，我都快……忙得上吊了，真沒時間！”老谷搖著頭，一口氣兒灌了半瓶兒啤酒，道：“最近我媽進了醫(yī)院，我兒子又快考高中了……我老婆，公司又派去國外了，我真是……”
“唉，理解理解�！弊宇Ｐχf：“這可是我們公司的美術(shù)指導(dǎo)——莫綺，Monica�！�
“誒，你好�！薄澳愫谩！眱蓚�人相互握著手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把你們拽到這兒來談事兒�！崩瞎赛c起了一支煙來，道：“本來我想請個裝修公司的，但去了幾家兒看了，價格貴不說，設(shè)計得也那么回事兒……哎，你的朋友是……一個人設(shè)計？”
“噢，不，他們也是一個工作室，我覺得水平還蠻不錯的�！蹦_笑道。
“喔喔……以前，給人家設(shè)計過嗎？”
“是的。我今天帶了些以往他們做過的案子，給您看一下�！蹦_邊說邊遞過去了一疊資料。
老谷忙不迭地翻看著，邊道：“這個……我可以先帶回去看看么？”
“喔，可以的。如果覺得滿意的話，您直接同他們聯(lián)系就可以了�！�
“唔，好的……”老谷忙不迭地點著頭。
“那個……老陸呀，我也不跟你客氣了。今天實在太忙，你們……在這兒隨意啊。多玩兒會兒�！�
“好了知道了，你快去忙吧�！弊宇ＰΦ馈�
“沒辦法，他最近是忙得不可開交，什么都趕在一起了。”子睿笑著搖頭，道。
莫綺則環(huán)顧四周，挑眉道：“這個Party辦得還不錯�！�
“嗯，是的。”子睿道：“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——等會兒有機會要同他們公司的老總談一談，爭取能把以后的一些活動，或更大的項目交給我們來做�！铱梢皂槺憧纯慈思业幕顒佣际窃趺崔k的�！�
“真是一舉多得�！蹦_流利一笑，啜了口柚子汁，道。
“也順便放松放松�！弊宇_她溫存一笑。
“如果這件事成了的話，我替我的朋友謝謝你，請你吃飯�！蹦_睫毛一挑，用手支著下巴，道。